仇,是何等飒爽。

师暄妍也黯然地有几分羡慕。

“殿下。”

刘府率提醒了一声。

宁烟屿拨转马头,只见帘门猎猎的行军帐前,少女身姿单薄清瘦,如一株烟柳静静地立在那儿,四下里春光缱绻,春色明净柔旖,衬得她亦婉转多情。

宁烟屿再无心击鞠,将月杖随意抛给刘府率,道了一声“你们玩吧”,便驱策乌云盖雪,走下放鹰台,来到心事重重的少女面前。

她垂着眸,专注沉默,好像在数着地上的蚂蚁。

宁烟屿勾唇,下马来,将乌云盖雪停在一旁,上前握住了少女的手。

“怎么这么冰?”

他看了一眼帘内。

“药喝了么?”

师暄妍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头,缓缓将螓首摇了几下。

宁烟屿沉住气,拽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,带她入内,将红泥小火炉上煨着的药取下来,倒了一碗。

“先喝了,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走走。”

师暄妍接过药碗,低头乖觉地吃起药来。

脑中挥之不去的,是少年在马背上纵情恣肆的风姿。

他是天之骄子,一直是万人之上风光无限的殿下,挥斥八极,睥睨九重。

他是金枝玉叶的贵人,是旁人想染指,费尽心力都难够得着一片衣角的太子殿下。

她和他的人生轨迹,本受命运捉弄南辕北辙,也不知因了怎样的一场缘分,即将结为连理。

一直到此刻,师暄妍都偶尔还会恍惚,这个全长安的小娘子几乎都在思慕、仰望的郎君,居然会喜欢她。

她还是会觉得,他对她好,或许有几分是因了当年那件事产生了愧怍之心。

否则,她实在不知如何解释这一切。

她太过平平无奇了,扔在长安贵女堆中根本找不到任何存在感。

这般的郎君,如华日曜曜,如春松亭亭,他真的会倾心她吗?

“怎么了?”那一碗汤药已经见了底,可师暄妍还紧紧抓着碗沿不放,宁烟屿将她的药碗拿下来,扫了一眼,满意地勾唇。

太子妃对于治病还是非常愿意配合的。

喝药如是,用他作药剂……亦如是。

宁烟屿可不会觉得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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